“娘這時候找我作甚？莫不是你說了什麽，娘要與我商量回去的事情？”二哥害怕我利用他，畢竟這回去這件事上，不管對誰都是不走的好，否則後果他承受不來。

“我是那樣的人嗎？二哥能不能往好處想想。”我無奈，明明我只是個傳話的，現在卻被二哥誤會成玩心機，二哥這敏銳的直覺我也是醉了，是不是想著我為回去一心算計？

“照顧好她，我去去就回。”二哥低頭沈吟，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卿卿，感情都在眸子裏，他滿心都是害怕卿卿出事，可偏偏他不能只顧著她一個人，他還有家。

二哥走的不情不願我也看得出來，但是我既然肯來叫二哥走肯定有我的打算，之前我還覺得沒了系統幫忙，好像什麽都幹不了，但是現在我發現，卿卿這事不用系統幫忙。

“我二哥走了，你也該醒了吧？你這裝的不怎麽像啊！”我敲敲床邊的桌子，意思很明顯的告訴她，瞞的了二哥但是瞞不住我，所以別白費力氣了，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解釋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醒了？”卿卿郁悶，掀開被子微微睜眼看了看屋裏，確定二哥不在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，勉強支著身子坐起來，靠在床頭的動作有些吃力，看著我不敢相信。

“我每天累死累活的伺候你，不要說知道你醒沒醒了，就連你身上的胎記在哪我都清楚。”我回給她一個白癡的眼神，是誰整天往那一趟什麽都不用做，等著我伺候啊！

“你還是沒說為什麽知道我醒了，你二哥都不知道，況且你伺候我怎麽了？我沒有伺候過你嗎？”卿卿大概被我某句話刺激到，本來溫順的眉眼一霎變了，看著我滿是淩厲。

“你要是真的沒有知覺昏迷著，我給你擦身子你就肯定不會嫌冷啊！現在這天氣，風一吹不得打個寒顫啊！”卿卿說的沒錯，我的確不應該抱怨，畢竟之前對我那樣細致入微。

“幸好是你，換作你二哥，我倒是不知道該不該醒了。”卿卿無話，又不覺得她做錯了，只當我是幫了她一個忙，語氣稍稍緩和卻不覆從前的溫柔，大概還是不用演戲了吧？

“你這算是道謝嗎？”我看著她，眉毛微微上挑，當我知道卿卿是一國公主之後，我對她之前在我面前各種軟弱無能真覺得吃驚，她果然擅長演戲，尤其是對林家人。

“不算，你沒有告訴你二哥，想必也有你的道理，咱們算是互相利用。”卿卿不覺得我做的有什麽幫她，這只能算是在兩方持平當然時候，一種互惠的利用，算不算欠不欠。

“好吧，你了解我，我也無話可說，我只想問你三件事，你如實回答就好。”我承認我這樣的做法不單純，卻也沒她想的那麽齷齪，雖然是我在打算，更多的還是為了二哥。

“先看看什麽問題。”卿卿不愧是公主，氣勢一旦端出來還挺厲害的樣子，但我也不是吃素的，不是她嚇一嚇就可以震懾住的，反正現在這局面是我掌控，她不從也沒辦法。

“你在宮裏遇到我，可是算計？我知道你算計我的不少，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問過你，今天算是請教了。”我看卿卿，感覺嘴角的笑有點冷，卻不知道我的表情算不算恐嚇。

“明明是你帶著我回去的，哪怕是算計，也是你算計我，怎麽反倒賴在我頭上？你也是蠢。”卿卿嗤之以鼻，好像我不長腦子的問題很丟人，她懶得回答一般，這是被鄙視了？

“第二個問題，你當初為什麽不辭而別離開二哥？”我無視了她想要惹怒我的字眼，只管盡力找到我想要的答案，我問的都是我最想知道的問題，不要說被罵了，隨便她。

“你關心這些幹什麽？你二哥還不問，你問什麽？多管閑事也不是你這個管法。”卿卿怒了，這是她準備掩埋一輩子的事實，越是排斥越是有人提起，哪怕是真的傷心。

“你只管回答。”我冷漠，看著她有點嘲笑的意思，她的反應激烈，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，只能先等她冷靜下來，免得最後不歡而散，還要惹得她和二哥之間有嫌隙。

“我也說過我有權選擇說與不說。”卿卿現在這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，以前她都是吳儂軟語，但是現在她可以對我怒吼，可以對我鄙視，卻再也看不到以前的一點點影子。

“你覺得現在的處境，你有什麽說與不說的權利？這不是東宇國，也不是天朝國，不是你可以隨便發脾氣的地方，你只管好好說。”我是被她真的弄惱了，難得我這麽認真。

“你怎麽沒有一點你二哥的影子？你們兩個真的一點都不像。”卿卿看著我的眼睛，我微微彎腰給她壓迫的感覺，想要威脅她卻變成了被她盯得死死的，眼神勾人攝魂。

“所以你是覺得我該跟二哥一樣，看著你生病了就心軟？對一切都不計較，我沒有二哥那麽大方，心胸也沒那麽寬廣。”我看著卿卿微微一笑，尖細的指尖劃過她的臉。

其實我一直很痛恨卿卿，剛開始對她的耐心，是希望得到同樣的信任，可後來她做的事真的讓我心寒，她對我的算計都在暗中，我知道的不知道全都不計較，可這次過分了。

我從來不肯相信，卿卿會明目張膽的做算計我的事情，哪怕桃兒提醒，我也未曾相信過，可是當我看到卿卿和許檸在偏僻的宮道說話，卿卿趾高氣昂的神色我這輩子都忘不了。

“我怎麽對你了？為什麽要用不計較來評論，我從未對你有過惡意。”卿卿不敢相信的看著我，對我義憤填膺的樣子滿是不理解，畢竟我的反應太激烈，她有些疑惑。

“今天不談我們之間的事，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。”我起身離她遠遠的，表情冷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，卿卿的樣子太認真，搞得我都有點動搖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蠱惑。

“好，你問吧。”卿卿低頭，看著被子上的花紋發呆，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，反正是擺出了一副溫順的模樣，我知道該見好就收，不能太逼她，可是她得態度讓我受挫。

“這個問題你必須好好回答，不然我看著肯定會逼你，我問你，你可後悔？”我坐在桌子邊倒了一杯水，抿了一口濕濕嘴唇，再開口又是咄咄逼人的味道，我不肯讓步。

“後悔，自然後悔，早就後悔了，後悔了好多事。”卿卿搖頭，對她現在的處境無奈，明明一切都在她得算計裏，現在卻成了她是那個被處處轄制的人，卿卿後悔是真的。

“對二哥呢？”對她的回答我大概是意料之內，反正沒有那麽多吃驚，只是感嘆不知道她對於二哥到底什麽意思，他們之間我的確不該摻和太多，但是該說的我少不了。

“三個問題夠了，這個問題我不回答。”卿卿倔強的躺回被子裏，對我的排斥明顯的很，她開始害怕這樣的正面相對，只能選擇最不可取的方式結束，其實我們都是膽小鬼。

“你好好休息，如果你覺得你可以繼續維持這樣昏迷不醒的謊話最好。”我想我今天跟她說這麽多，只是為了勸她正視內心的想法，而不是這樣一味逃避，互相傷害可不行。

我感覺對於卿卿我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個，有些殘忍的逼她仰視我，出於彌補，我可以做到很多，只要她願意，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幫她，可惜她不願意，她還在猶豫。

晚上，二哥回來之後有些疲憊，面對我的關心回答敷衍，之後便一頭紮進卿卿屋裏，即便卿卿昏迷，二哥也可以如此深情，哪怕二哥知道卿卿是裝的，也可以配合自欺欺人。

我想，卿卿不願意做選擇也是因為二哥，她想要陪著二哥卻不知道該怎麽低頭，這個機會很好，可以顧全面子也可以達成目的，哪怕要躲著不能說一句話，卿卿也滿足。

在二哥處住了最後一晚，我覺得這裏真的沒必要多一個我，反正卿卿也沒事，二哥也願意這麽照顧著她，我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去幹點別的事，總比在這當電燈泡招人嫌好。

“二哥，我今日就搬回去住，你好好照顧她，有事再找我就是了。”我特意在卿卿屋裏說這事，為的就是提醒她，這是最後的機會，我並不盼著她走，只是想讓她選擇。

“好，這幾日也累了，好好歇歇，這幾日娘大抵就要回去了。”二哥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跟我說，最後看著卿卿還是說道，畢竟瞞也瞞不住，該說實話的時候不能躲。

“嗯，總算是能回去了，雅兒告退。”我彎腰行禮就走，該留下的話我說了，剩下的就是看卿卿怎麽做了，我相信以她的本事，在這個山莊裏肯定能找到我，況且也該走了。

晚上，果不其然卿卿來了，換了一身紅衣，像是二哥給我講的故事裏的樣子，卿瓷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她，太過美艷易碎，讓人忍不住想要捧著她呵護，可惜我除外。

“決定了？”我看著她，趁著月光好像她的神色不怎麽對，給她遞了一杯茶，算是待客，不過他沒打算接，依舊是站在窗邊，好像悲傷的這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，我反倒多餘。

“我不是來求你帶我走，只是告訴你，我從未對你二哥愧疚過，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逼我，也怪我當初不辭而別。”卿卿說完就翻下窗戶走了，留給我一句話的尾音散在風裏。

她是一國公主，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二哥困在山莊裏，一切不過是她的借口罷了，可惜現在這個借口被拆穿，她不得不離開，這次不知道是不是不辭而別。

我在屋裏坐了一夜，等著二哥那邊傳來消息，最後天空破曉，二哥那還是風平浪靜，日上三竿依舊是無聲無息，我不知道該不該去看二哥，卻已經得知今天就要走，馬上走。

“二哥，怎麽走的這麽突然？”我跑到二哥那，看到二哥坐在桌前喝茶，他還是本來的樣子，沒有因為卿卿離開而改變，我不知道二哥是不是怒極反笑，只知道不會開心。

“不知道，快回去收拾東西走吧，你不是早就想走了嗎？”二哥手邊有一方手帕，上面滿是血字，字字妖艷刺眼，我不過匆匆一眼就已經心沈到了谷底，更不要說二哥如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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